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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李云升如此惊讶的模样，凌左才明白他是真的不知道。
“那你和陛下……”
在他看来，如果李云升真的以下犯上，也不是什么坏事。
凭李云升现在在大楚的威望，即便是娶而代之，也没有人敢反对。
“谣言，绝对是谣言！”
李云升立即否认，这要是传到女帝的耳朵里，不得跟他急眼？
然而，话音刚落，上官轩然急匆匆跑了出来。
“李相，陛下宣您即刻进宫。”
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啊！
李云升无奈，只能跟着入宫。
“京师都是怎么传的？”
上官轩然脚步差点一个踉跄，没想到李云升问的这么直接。
“李相也知道了？”
“直接说。”
“京师闹得沸沸扬扬，说陛下和李相微服私访，日日云朝雨暮。
现在就连朝堂上都是议论纷纷，说陛下病的蹊跷。
陛下说是离京养病却没人见离京车架，更加坐实微服私访的传闻。”
李云升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。
“消息是什么时候开始传开的？”
“也就前几日，不知怎么就传开了。”
“短短几日时间，京师就闹得沸沸扬扬，一定是有人故意散播消息。”
这话上官轩然没有接。
说实话，大楚皇帝和大臣私通这种事，即便是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，她认为也足以在短时间内传遍京师了。
毕竟，这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撼了。
哪怕是对于朝廷官员来说，都是难以想象的事情。
当然，也不排除有人趁着京师无主，故意散播谣言扰乱民心的可能。
“查到是谁散播的消息了吗？”
“郭追已经在查了，可是现在已经满城皆知。
即便是抓住了散播谣言之人，只怕也难以挽回局面。”
说话间，李云升已经进了凤临殿。
上官轩然识趣地退到了大殿之外，说实话，传言她都信了两三分。
陛下不止一次招李云升入宫单独见面，而且都是两人私下密谈，连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再联想起起，那日在陛下寝室见到的那件紫色旗袍。
那一日，李云升可是刚巧进宫觐见。
女帝一回宫，她便立即将京师传闻之事说了出来。
这事已经闹大了，她即便不说也瞒不住。
若是陛下从他人口中得知此事，只是更被动。
而且，这件事也不能放任不管。
虽然柳呈和尚书省已经极力压制舆论，可这事太大了，想捂也没那么容易捂住。
大殿之中，只剩下两人。
姜清影气鼓鼓地盯着李云升，一言不发。
她一回来，就听到上官轩然说起京师之事。
现在她倒是不用担心崔夫人把事情说出去了，因为已经人尽皆知她和李云升睡在了一起。
清清白白，问心无愧，全都成了自我安慰。
可是，她又没资格去责怪李云升。
如果不是李云升，现在她已经死在未央宫了。
如果不是李云升，从缥缈峰回来的这一路上，她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。
睡在一起，也不过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。
她觉得又气又冤，明明什么都没干，到了别人嘴里，却什么都干了。
半晌。
姜清影才问了一句。
“现在怎么办？”
李云升伸出三根手指。
“第一，抓捕散播谣言之人，以正视听。
第二，即刻与梁国和谈，夏侯勋及其部下作战有功，立即召回京师予以嘉奖。
第三，召秦王入京。”
本来就已经很头疼的姜清影，听到秦王更头疼了。
这三件事，除了第一件事，其余的回京的路上她都想了一路了，仍难以抉择。
让夏侯勋及费宿旧部回京师，那是想给嘉奖吗？
召秦王入京，又是为了什么？
这两件事连在一起，傻子都能想明白。
李云升徐徐说道。
“陛下不能逃避这个问题，想要盖过舆论就要制造比它更大的舆论。”
“什么是更大的舆论？”
“比如秦王谋反，意图行刺陛下。”
姜清影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。
“可是那个人证已经被你杀了，现在有什么证据指认是秦王指使的刺客？”
客栈的刺客已经被一刀封喉，而平安寺的刺客尸骨无存。
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，证明刺杀之事是秦王所为。
见女帝还是无法下决心，李云升直接开口道。
“还有另外一条路，陛下只需做一件事。”
闻言，姜清影立即抬头。
“快说。”
李云升只说了两个字：“下嫁。”
“你——”姜清影气结，“伱心里一直盘算的就是这个吧。”
李云升一脸无辜的模样。
“臣可是一心为陛下分忧啊。”
“你就是这么为朕分忧的？”气急败坏的姜清影将手里的布偶砸了出去。
兜了这么大的圈子，还是想让她下嫁。
姜清影眯起眼睛，她甚至都有些怀疑，这一切都是李云升自导自演的好戏。
自从她昏迷之后，这个布局就开始了。
什么秦王刺客，其实都是李云升的人。
这样自己就不得不跟他同吃同睡，然后派人故意在京师散布消息。
如此一来，自己就只剩下两条路。
要么把罪名扣在秦王的头上，清洗掉费宿旧部。
这样一来，军中便没有了可以牵制李云升的人。
或者，自己直接下嫁，李云升也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。
“海州出现的刺客，真的是秦王派来的吗？”
真的不能怪她想这么多，因为和李云升耍心眼自己就一次没赢过。
甚至于，被坑了还在给人家数钱。
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，她是真的怕了李云升了。
李云升都被气笑了。
“所以，你认为那是我派的人，然后在你面前演的一场戏？”
姜清影没有说话，显然是默认了这个说法。
她突然发现，自己或许不适合做皇帝，根本没办法和这些人勾心斗角。
甚至于，无法分辨这场刺杀的背后到底谁是主谋。
见女帝不说话，李云升心中叹息一声。
这或许是上一世造反留下的后遗症吧，女帝先入为主地对他没了信任。
他不想再做任何的解释，自己该做的都已经做了。
“那就请陛下圣裁吧。”
说完，转身径直走向殿门。
就在他转身之际，身后传来姜清影的声音。
“来人！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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